陆翊说得头头是道,一看便是提早准备过的,他一错不错的看着她俩,将她们神色间暗暗的交流,看的一清二楚。
他想,原是陆翊救了她,他是有怒的,怒的不是旁人,怒的是自己,若他将永嘉周围护的如铜墙铁壁,便不会有今日之事,更不会有陆翊。
他也嫉妒,嫉妒永嘉一定永远念着陆翊的好。
何铎站出来圆场,将所有责任推到一个莫须有的小贼身上,很好,这正是他想要的,他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将事情闹大,最后无论他罚谁,永嘉的清誉都会受损。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想将事情真相露出来,何家人是心虚,陆翊同样是为了永嘉的名节,他去看她,她也正看着他,她默默的接受了,何铎的一番说辞,和他的宣判,他原想,她一定是委屈的,可他进来时,望见她的第一眼,她却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好似她真的只是去了一趟行宫,而白毓辰被一个入王府盗窃的小贼所伤。
永嘉看着暴露的伤口,她用力的挣扎,终于睁开沈邵的手,她握拳,忍着伤口的疼,将伤口藏起来。
永嘉不明白,何铎的话,与沈邵和何家而言,不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吗,他又为何,偏偏要来寻她求证。
“臣没想要骗陛下,臣只是给陛下一个,陛下想要的结果。”
她不哭不闹不委屈不求公道,她自知人微言轻,不奢求他去动那些他亲近,在意的人为她讨说法,她只求好好活着,全家平安,如此都不行吗?
“永嘉,”沈邵捧住永嘉的小脸,他叹息望她:“你不明白,朕想要什么。”
窗外的天,流入漫漫长夜,殿内的一盏一盏烛火,将人心照的通亮,永嘉的额头被沈邵抵住,他们靠得如此近,他们的目光交汇,她瞧见了他深红眼底藏着的隐隐湿润。
永嘉的心,怔住了,她交织着他的呼吸,心跳愈跳愈缓。
“臣若告诉陛下,是陛下的表妹,云熙郡主何欢向我杯中下药,想让白毓辰强暴我,陛下信吗?”永嘉开口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朕信。”沈邵抵住永嘉冰凉的额头,他们的鼻尖相触,他感受到她颤抖的呼吸,将她一寸一寸环入怀里。
永嘉原以为自己不会哭,白日里最绝望的时候,她的眼泪已经流过了,她没想过要在沈邵面前流泪,她觉得那只会让自己更狼狈,可她输了,她大抵还是奢望过,若能有一个人愿意护着她。
“那陛下愿意惩罚她们,陛下肯罚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