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门,童溪再次回到了卧室,她在床边坐下, 小心地将手上的杯子放在了柜子上。
杯口袅袅上升的热气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淡淡的暖黄色,在叫醒常晴喝红糖水和让常晴继续睡之间,童溪思索了片刻,最后选择了后者。
可常晴睡得并不是很安稳,腹部的疼让她辗转反侧。
她很少会哭,可是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痛,眼角凉凉的,常晴秀眉紧皱,拧着一张小脸,身体紧紧缩成了一团。
她呻、吟了一声,抬手抹了下眼角,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一片灰暗,她眨了眨眼,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间卧室,她躺在床上,而童溪支着下巴,正靠在床边的沙发上看平板,平板发出苍白的光,照在童溪的脸上,于是童溪看着也憔悴了不少。
这个场景常晴很熟悉。
这几年她经历过很多次,以前坐在床边陪着她的是莫言晚,而现在,是童溪。
眼底突然涌上一阵酸涩,常晴再次用力眨眨眼,眨去泪意。
童溪看完一份文件,揉着额角抬头看了一眼,见常晴醒了,她放下平板,端起了放在一边的红糖水用指腹大概试了下温度。
觉得差不多了,她起身靠近常晴,在床边侧着身体坐下,“醒了,把这个喝了吧。”
常晴点点头,一点一点挪着把头抬高了一点,就着童溪的手,苦着一张小脸一口喝下了大半杯。
她讨厌生姜,也不喜欢红糖的味道,这些东西对她而言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每次童溪和莫言晚让她喝的时候,她都能眼都不眨地乖乖喝下。
她们是和外婆一样的人,用着普通又笨拙的方法,想着给她养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