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的小厮和丫鬟赶紧挖了数盆泥土,覆在地上,将火扑灭,幸亏及时,否则房里的桌椅和帘子烧起来可不得了。
“这……”县丞惊魂未定:“死者藏着这些黄磷做什么?难道想在温府纵火不成?”
意儿心想,黄磷易燃,必须存放在水中,所以邱痕是要带它到哪儿去?
紧接着,皂隶又在偏房后面过道的一间小空屋里搜出一个包袱,打开来,却有一套小厮穿的布衣,一双黑靴,还有一撇假胡子与数张银票。
“原来如此。”县丞道:“定是那邱痕偷盗钱财,欲纵火引开大家的注意,然后她好换装潜逃!可不知被谁发现,反将她给杀了。”
意儿摇头:“她若想纵火逃逸,为何还要跑到竹林去?包袱就放在屋后,她只需点燃这间偏房,很快就能换装逃走,岂不方便?”
县丞道:“赵大人说的有理,此事扑朔迷离,疑点重重,一时也无法分明。既然天色已晚,下官便回去禀明我们知县大人,等他明日审理此案。”
“好。”
于是县丞带着邱痕的尸体和证物返回衙门。
官府的人一走,温怀让立刻叫来温璞,询问邱痕的来历,以及她和奚樱的关系。
宋敏留在温怀让身旁,意儿带着阿照前往温璞的院子,找奚樱问话。
而此时此刻,温彦正坐在奚樱床边,守着他的嫂嫂,目光痴迷。
奚樱转醒,见他在这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声不响。
温彦笑了:“嫂嫂可好些?”
“托你的福,还没死。”奚樱嗓音冷若冰霜,一字一句道:“是你干的吧,晌午窗外那个影子就是你。”
温彦垂眸不置可否,手指轻轻攥着奚樱的衣袖,喃喃道:“哥哥对你不好吗,为何要走呢?你若走了,哥哥该怎么办,他定会伤心死的。”
奚樱看着他,仿佛看着一堆令人作呕的秽物,双眼眯起,默然片刻,不知怎么的,眉目舒展开,甚至嘴边噙着笑意:“是他会伤心死,还是你会伤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