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
既然说了不舒服,就得早早熄灯,卧室内只留一盏暗烛。
床帐之中,当两个人埋于同一被褥之中,这回,他没有逾越,甚至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夜还很长,她烧退了,加之“迷”糊了一整天,浑然没有睡意,背对着他躺了好一会儿,实在僵持不住了,不得不正过身来。
侧身时,衣服蹭着被子,“沙沙”的。他倒是未动。
云知偏过头,发觉他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他的胸口,暗夜中看不见表,只能默念着他的心跳。
念到一百时,见他慢慢睁开了眼,明明没有什么光,却亮得像夜空里的星。
“是睡不着么?”他问。
“嗯。”
“我也还不困,能陪你聊聊天。”他自己都不晓得,他每次一倦,就会这样眨眼。
“我不想聊,你睡你的。”她怕他熬坏了身子。
他听她话,慢慢阖眸,她注视着他的眉,他的睫,忽然想知道:那只纸鹤里,究竟写了什么?
是萦绕心头的一问,只是心里这么想着,却不知觉喃喃念叨出来。
寂寂的空气中,感受到掌心里的心跳突地“乱”了,她仓皇抬眸,对上了他的眼。
“当年,你没有收到纸鹤?”在静默的一霎后,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