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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钟,琥珀浓 容九 878 字 2022-10-17

他让她坐下,将大衣放在凳子上,挽起袖子,一本本帮她找来。

年少时他们就是这样,她坐在木梯上,看他收拾书房,不时叫他帮忙找书,找着了往往还耍赖皮说眼睛疼,非要他念来听。

旧景重现,她想起昔日是给他写过信的,因为没有地址没法寄,少说得有几十封,好像就搁在桌下边,于是下梯去找。但连开两个匣子抽屉都是空的,她问:“这里边的东西呢?”

“里头有什么?”他顺着问,倒是忘了遮掩。

她不知如何说,“也没,你上海的书房不都有挺多信笺什么的……”

“我多年未归家,信不会送到这里来……”说到此处,他意识到了什么,求证一般看向她:“我寄过信回家,但他们说……被我妻子烧了,包括婚书,都被她烧了。”

这样一说,云知才想起,在数不清第几个孤寂的夜里,也想过了断前缘,是烧过他的信。但烧婚书却是没有的事,想必是沈家的人看她死了,将所有遗物一并烧掉,为了骗沈一拂死心才那样说的。

想到那些一笔一划的情义都化为灰了,多少有些埋怨,怨这冰冷的沈家。

可是听他这样问,便问:“你妻子不都去世了嘛,你还找婚书做什么?”

“我离家之时,曾将婚书藏于床后柜中,也曾同她说,若不愿嫁,可将婚书带回王府……”沈一拂一双眼深深锁着她,“我想知道,她烧了婚书,是不是下辈子不想再做我的妻子了?”

她不知这一问所饱含了多少蕴意,却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真是榆木脑袋,亏他想得出这么绕的法子来问自己的心意。

她回过头:“沈先生这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你妻子啊?”

“我……”

“帮我找书吧。”

沈一拂看她不答,想是不愿答,也就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