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信上语焉不详的描述,根本连迫害者是谁都无从知晓,提及到社员举家被杀、又说关乎多少人生死存亡,可见对方势力不容小觑,若非忌惮颇深,岂有不求助父母的道理?
但是两度提到伯昀,“受我拖累”“步我后尘”又该从何说起?两年前楚曼出事时,伯昀人还在英国,若此横祸是因为加入了什么社团,与大哥又有什么关联?
莫不是毒瘾的副作用,才使大姐姐神智错乱才写下的这封信?
云知一时被这封绝笔信惊的失去了思考能力,但她很快抓回了重点——假设这封信真的寄了出去,这位“先生”当不会无动于衷,伯昀但凡有被“提醒一二”,也当“知晓一二”才是。
她将信纸叠了几叠藏在贴身的口袋里,心想:不管怎么说,还得先联系上伯昀才是。
经历了一个不眠夜,天一亮,云知就到客厅打电话,然而不论是大南大学的教学楼还是宿舍电话,几轮下来都未拨通。
“五小姐?”小树本还在打哈欠,看见云知坐在沙发上,吃了一惊,“这么早打电话么?”
“……昨晚睡得早。”其实压根没睡,“我给大哥电话来着……”
小树揉眼瞄了一眼时钟,“这还不到六点呢,大少爷还在睡吧。”
这不是睡不睡的事,而是从昨天傍晚开始就打不进大南的电话,实在过于反常了。
云知到底没说什么,等到家人们纷纷下楼,只好先把打电话的事暂时搁到一边,吃过早餐后,一路小跑赶到沪澄教务处去询问沈一拂的情况。
“沈校长这一假确实……”对于久未归校的校长,白先生似乎也觉得反常,“最初没说要这么久……”
云知急切问:“上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上周二吧,他给我打电话延了假。”白先生见她神色有恙,不觉托了托眼镜,“你不止问过一次,找沈校长有什么要紧事?”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云知握紧兜里的钥匙,同白先生鞠了一礼,匆匆出门。
本来还想借还钥匙为理由和沈一拂见一面,这下好了,大哥失联他失踪,三分担忧升成了七分,整日下来魂不守舍的课也听不进去,只能机械的抄好笔记,好容易才熬到了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