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没感受到义勇无言的尴尬,诚实的交代过去的错误,“我最开始甚至想连锖兔他们都吃掉。”
顿了片刻,义勇把手放到他的头顶,“他们如今还在狭雾山。”
意思非常明确,他们还活着,没有被吃掉。
施在头上的动作不轻不重,出云怔怔地望着他。
未束起的鬓发柔顺的垂在两侧,稍长刘海下的眼瞳看不出任何情绪,却是那般专注,对上那双凝视自己的蓝瞳,不再是平日里的深邃望不见底,更像清澈坦然的溪流,荡漾着嫩绿色水草,一圈一圈晕开透明的涟漪。
仿佛被那双眼睛里的蔚蓝灼伤,出云略显慌乱的偏开脸,不消多时又觉得怅然,只得转回来继续注视面前的人,轻轻叫了声,“义勇……没有真正吃掉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吗?”
“……”
理智告诉义勇这个时候需要严肃的纠正,但嘴巴好像被别的什么东西支配,不自觉的说,“一生会遇到无数诱惑,人是有两面性的,不存在绝对的纯白,每个人心中都潜藏着黑暗的部分,区别只在于他是否真的做出了违背伦理道德的恶事。”
义勇想了想便举了个通俗易懂的例子,“穷人会去嫉妒富人,在银行刚落成的时候,说不定有无数人想着冲进去抢劫,这是理所当然的欲望,没必要觉得羞耻,但大部分人会把这些负面想法藏在心里,随着成长而模糊。也有极小的一部分人会去实施,对他人或者社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这些才是真正可怕的恶人。所以,你不可怕。”
出云仰着头直直地望着他,眼中扑闪扑闪的,划过各种各样的情绪,不知道听懂没有。
“出云?”
“我想做净化仪式了,可以吗义勇?”
“我去开会。”
义勇毫不犹豫的转身,把身后火热的视线隔绝。
“义勇义勇,开完会快点回来,我在房间里等你。”
“……”
义勇走得更快了,伸手掩住嘴角拉开的弧度,脸上不受控制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