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在自己怀里只知道哭的小婴儿长成了一个会爬树捉虫的野孩子,再出落成一个落落大方的小姑娘,顾一川总觉得很开心。
大家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人了,意外和幸运像缠住人生的两股线,颠来倒去不受控制,太多的愿望承受不起,朴素的愿望一个就够了,例如,平安喜乐。
“睡着了?”金希揉揉顾一川的头发,结果一手发胶,还带着闪粉。
“我还没洗头,全是汗。”顾一川自己都不想摸自己头,同情地看了眼金希,见金希要开口,补充道:“不许说恶心。”
金希嘴张了一半硬生生憋了下去。
前排的父母组一觉醒来到店时候精神状态足够饱满,红光满面,等两个人兴高采烈地端着碗刷牛肉时候,小金小顾在一旁开始犯起困来。
“上完舞台点辣锅对喉咙不好吧?”郑恺看着华哥一盘一盘牛肉的刷,锅里那红油锃亮一层,能当镜子照,不吃辣的可怜郑恺一进店就差点给熏跑了。
“小问题小问题。”华哥把一盘子鸭肠扔那热气腾腾的赤铜锅里,再给瞌睡的小川倒了杯啤酒,给瞌睡的小金倒了杯果汁。
“而且这明明是鸳鸯锅。”华哥补充道,拿筷子指指锅子中央那一小块净土。
“这算鸳鸯锅?这鸳鸯体型差太大了吧?”郑凯可怜兮兮地护着锅中央那拳头大小清锅,及时制止了华哥把蘸了辣油的筷子戳进去。
顾一川晃晃悠悠拿起感冒人士专用公筷刷小白菜,努力摆脱瞌睡,明天就要飞回去了,不多吃两口太亏,菜刚入口给激一个激灵,白菜吸足了辣汤,一口咬下去口腔爆炸,连忙操起杯子吨吨吨灌啤酒。
“为什么只有我是果汁?”金希终于发现了自己杯子里黄澄澄液体和哥哥们的有极大的区别:“我成年了啊。”
“不行,我怕你在马路上打醉拳。”华哥不给金希任何反驳的机会。
“我什么时候会打醉拳了?”
“我说打了就是打了,乖啊,别不高兴,带果粒的呢。”
欺负金希永远是打起精神提升餐桌氛围的好方法,百试百灵,金希拿起杯子极度嫌弃华哥帮他倒之前没有晃一晃,一杯子一粒果粒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