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原卿无动于衷,他未抬头,只沉声责问道:“还知回来?这江山,究竟是你的,还是我的。”
“皇兄!”何原颂喘着气,三步并作两步,兴奋得拍向桌子,“嫂子是个极有趣的人,还是个大美人!”
对方充耳不闻:“那又如何?”
“翌日,你们便在华阳殿见一面吧。”
“嗯,”他放下毛笔,面不改色,没有半分期待之意,“正好画押,取消这婚约。”
空气中,满是沉默的味道。
何原颂瞠目瞪着他,身侧的双拳紧握,眉毛竖起,虎牙狠狠咬住下嘴唇,留下一点红印:“皇兄,你莫要辜负她,她是个好女孩。”
何原卿自嘲地嗤笑:“那便更不能与之成婚,我是个阉人,会耽误她。”
“我与她同行数日,她绝非那般会嫌弃你是阉人的人,你若伤了她的心,皇兄你必要孤独终老。”
他不回,何原颂仿佛对牛弹琴,一把抢过他面前的书册:“天下不会再有第二个叶小姐。”
然何原卿像一块撼动不了的定海神针,他略带敷衍的笑满含冷漠,仿佛对一切都失去兴致:“知道了,明日备好解约书罢。”
夺门而出,何原颂认为何原卿不可理喻。
多说无益,眼见为实。
翌日清晨,何原颂兴奋地安排二人见面。
他于御花园的小亭内放好上等果子,派人将婚书和解约书分别取出置于桌上,正正襟,乖巧坐等。
何原卿率先到了,着一朴素白衣,踏风而来。
坐下后,他单手揽袖,大拇指触到印泥,往解约书上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