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地望向窗外,自袖内滑出细细的无痕,指腹紧紧捏住,蓄势待发。
吱呀——
窗户忽被人打开,邢筝的脑袋吱溜一下探进来:“睡什么呀还早呢,起来嗨!愉快地玩一盘升官图吧!”
原来是她。
偷偷收回袖里剑,他习惯性勾唇,下榻,帮她把窗户往上撑了些:“殿下要进来玩?”
“昂,有什么不行的,你屋子又不脏,还香香的。”她二话不说翻了进来,把升官图堆到他床上,脱鞋子上榻一气呵成,还回头朝他招手,“来呀,愣着干啥。”
这位六殿下,怎的熟稔地跟自己家似的。
子清不由发自内心笑了,上了榻,细细观察她带来的这盘升官图。
邢筝利索地摆好盘,垫脚够手,把油灯拿来放床头,坐正问他:“会玩么?”
温柔朦胧的油灯光下,他俊美的脸显得越发柔和:“会。”
二人边玩,边随意地聊天。
邢筝这身本是长里衣,但她觉得拖拖拉拉很难受,便亲自动剪刀把它裁成了短款,她的裤子又长又宽松,也被她裁掉半截,还让雪云想办法把腰弄了个略带松紧的样式,所以连腰带也没系。
这宫里,怕是没有比六皇子穿得更“寒酸”的人了。
“子清,你是宋国人?”她随意问。
“是,本想来大梁安居,乱世找不到好的差事,就进了净衣坊,留在宫里当小太监。”说及此,他无奈轻嗤出声,面上的笑意看不出是否真心,“油水很多。”
原来如此……邢筝又问:“家里人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