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藏私肯传艺的手艺人在人们心里的地位,肯定是高于那些出生就身份高贵的人。伙房里的下人们对这个没那么好看的掌事姑娘那叫一个心生崇拜言听计从。
唐小酥不管在哪儿,只要主厨做了东西,那肯定是身边搭手的人都有份儿吃的,可今天食材有点不够,也不可能让这些婆子墩子上人家公子少爷桌上抢食,见着厨房里还有新作的豆腐,便让人重新去弄几条大点的鱼来,亲自调味熬了一大锅酸菜豆腐鲜鱼汤。
她想了想,还是特别给蔺南彦熬了一钵鲫鱼肉铺粥。那货猫一样胃口,现在肯定被扎成个刺猬了,定然是不会和他们一起用膳的。这样一想,又觉得那家伙分外可怜,熬粥自然就更加细心了,还亲自操刀切了点青笋丝伴成爽口开胃菜。
吃鱼要吃鲜热,唐小酥一直在伙房里忙,自然是不可能让人等着的,她当然也不可能亏待自己,就在伙房一边做就一边吃了,两不耽误嘛。等她弄完的时候,大人物们酒足饭饱在院儿里品茶聊天吃桃子,这边下人们也能延着哈喇子尝鲜了,四处都是欢声笑语。
她便端着熬好的鱼粥去看蔺南彦。
果然和她猜的一样。
蔺南彦被移到小屋里面,周围的家什都已清空,就剩一张躺椅,蔺南彦被绑在上面。
没错,这可怜的娃被退了外套后,双手绑在椅子扶手上,端正地坐在那里,背上的衣服被割掉了,扎了满背的银针,和刺猬箭猪可以并称兄弟了。
啧!唐小酥瞄了眼外面喝茶吃桃聊天的其乐融融,再回头看他,顿时觉得自己是来探监的!
这也太可怜了,真是……唐小酥心里又软了软,几步过去将托盘放在旁边的窗沿上,躬身去解开绑他的绳子,蔺·小可怜适时抬眼,顿时四目相对。
那眸子带着水意,如一汪深潭在月下泛起的波光,什么骚话也不用说就已经无比撩人了。
唐小酥喉头微痒,有点不自在地别开头,拽着他的手就势坐在扶手上,端过托盘横在他面前,小声说:“吃点儿?”
蔺南彦反握回来的手还有些微发抖,他喘息缓慢,过了好一会儿才哼出声来:“疼~”
他其实不用再做任何动作和表情了,这娇也撒得她背皮发麻。
唐小酥:“那你吃吗?”
蔺南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