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城点头表示了然, “估摸是怕官府的人埋伏在附近,先探探风。”他本打算将这件事告诉老门主, 让他派六扇门的精兵强将在附近埋伏, 趁机抓住崇月阁的党羽。可仔细一想,他拿不准崇月阁的人会不会赴约,也怕崇月阁的人有所察觉, 就算前来赴约, 也会被埋伏的捕快惊走。便没对老门主说。
如今看来他的做法是对的, 崇月阁的人太谨慎。
不现身没关系,只要来到这里, 越千城自然有办法让他们现身。
他跳到马车的车厢顶, 清清嗓子, 向着四下高声道:“我知道你就在这附近!甭管你是崇月阁的主人, 还是什么其他的职位, 你最得力的下属在我们手中, 交出马甲胄,我保证不动她一根汗毛。”
空气中流淌着寂静的气息,四下空荡荡的, 只有越千城的尾声在林子里回响。
稍许,头顶的树梢上传来衣衫摩擦的声响,花涴和越千城同时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着青色广袖衣衫的人影飘然下落,衣衫裹着风,发出清晰的“猎猎”声。
双足稳稳触地,那人在落叶中收敛衣袖,嗓音低沉沙哑,“先放了时初。”
正是昨夜与花涴交手的跛足男子。
霍嘉负责在车厢内看管阿初,听到那个穿青衣的男人说出她的全名,霍嘉随口道:“你叫时初啊,这名字挺好听的。”
阿初瞪他一眼,眼神清冷,带着几分嫌恶。
霍嘉撇嘴,“凶什么凶,一点儿也不温柔。”
借着天地间剩下的最后一丝亮光,越千城看到了青衫男子不加掩饰的面容,眼神从他的面容上轻轻擦过,突然想到什么,又忍不住再看他一眼。
花涴感觉到越千城的举动不简单,她小声问他,“怎么了?”
越千城的语气凝重起来,“花涴,我们见过他。”
花涴蹙眉,“什么时候?”
“瞿凤郡举办桃花节那日,有个与我们擦肩而过的跛足路人,他曾回头看过我们一眼。花涴,他就是那个人。”
思绪回到几个月之前,花涴努力回想,发现越千城说的果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