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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这些日子,就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活下来的。

对她而言,把孩子流掉与生下来所造成的后果,并没有太大的分别,前者除非她一辈子别嫁,否则嫁了再让婆家发现端倪一纸休书扫地出门,丢脸效果绝对不会比把孩子生下来被发现更差。

姚氏知道她心里难受,这种事儿也安慰不了,只得尽可能地照顾好她。

随着月份增大,姜妙不再孕吐,倒是瞌睡渐多。

姚氏每天除了伺候她,还得出去干活儿,村人见了她,总要问一句妙娘的病怎么样了。

每每这种时候,姚氏只能叹气。

村人们便明白了,妙娘才刚及笄,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赶个集与家人走丢,想来是惊吓过度,难怪这病不见好。

姜妙便一直这么称病养着。

一晃眼翻过年,腹中胎儿都足月了。

姜妙怀孕至今,姚氏都没请大夫来看过,她只能自己算预产期,挨近这段日子,白天不太敢出门,就怕闺女突然发动。

闲在家里,姚氏就找来针线,给即将出生的小家伙做棉衣棉袜。

晚上灶膛里的火不敢全灭,锅里随时温着水以防万一。

本想着,自己寸步不离地看着,总能顺利熬到自然发动,谁料,这天晚上姜妙起夜时,天上突然响起了暴雷,闪电一阵阵的格外瘆人。

姜妙受到惊吓,踉跄过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紧跟着羊水就破了。

痛呼声惊醒了东屋的姚氏。

姚氏匆匆穿衣推门出来,就见闺女瘫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

姚氏吓坏了,现在要挪动人已经不可能,只得迅速翻来旧褥子垫在姜妙身下,又去灶屋端了热水来,蜡烛和剪刀是一早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