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着浅山淡水的六扇折屏后,小宝坐在圆桌边,大眼睛盯着对面。
对面是他爹,蒙着眼睛摸个杯子喝茶都费劲。
刚刚苗老的话小家伙全听到了。
所以,他爹这是装着装着一不小心就翻车,真瞎了?
“爹爹……”小宝喊。
肖彻凝神听着屏风外的对话,没应声。
“爹爹。”小宝又喊。
肖彻还是没应。
“爹爹?”小家伙锲而不舍。
肖彻:“……”
“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觉得爹爹不来庄子上,跟娘亲都不亲了,想让爹爹装一下来找娘亲而已,哪里想到会变成乌鸦嘴。
小家伙处在刚学会说长句、音调和吐字都还不是很清晰的阶段,声音又奶又糯,听得人没脾气。
肖彻说:“不怨你。”
得到原谅的小家伙马上精神起来,想着要弥补,“下次,装别的。”
装瞎就挺好。
肖彻抬起左手,他看不到,却清楚记得早上醒来时,掌心里的十指紧扣。
不是梦里悬崖上的致命枯草,而是他能抓住的真实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