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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隐约能听到屏风后有细微的瓷器摩擦声。

姜妙这才注意到里头还坐着个人,他在喝茶,修挺的身影在屏风上落成一幅赏心悦目的泼墨画。

姜妙没有多看,很快收回目光,瞅了眼哭得小脸涨红的小宝,问苗老,“可以了吗?”

苗老撒开手,说可以了,让姜妙帮孩子把衣服穿上,又嘱咐她回去后切忌不要让孩子受凉,尽量别对着孩子的口鼻,免得传染给大人。

姜妙一一记下,重新把小宝裹进绒毯,道谢之后离开了东院。

半道上,姜秀兰后怕地吁了口气,“你刚才怎么突然那么说?吓我一跳。”

姜妙知道自己刚才有些情绪过激,但那确确实实是她的心里话,“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便是撒了谎,厂公总不至于真让人回溪水村调查我吧?”

姜秀兰没再说话,只一个劲地叹气。

小宝一整个晚上都打不起精神来,刚才在东院,被推拿的时候他光顾着哭了,没太听清楚娘亲和老爷爷的对话,只记得一句,娘亲说爹爹是杀猪的!作孽太多!英年早逝!

杀猪的,英年早逝……

娘亲这是有多恨爹爹呀?

难道梦里面娘亲就是因为知道了爹爹的身份,所以才会扔下他一走了之的吗?

吸了吸鼻子,小宝有些犯愁,他既希望爹爹能早些来找娘亲,保护娘亲,又不希望他突然出现,以娘亲现在的态度,估计杀了爹爹的心都有。

苗老的推拿果然起到了效用,小宝回去睡上一觉,隔天就咳得没那么厉害了。

怕儿子病情加重,姜妙忍住没给他洗头洗澡,婴儿怕热,尤其是在病中,小宝常常睡到半夜汗湿,姜妙少不得要起来给他换身干爽衣服以免后背受凉。

这几日她都没怎么睡好,眼下的乌青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