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手环没有电弧了,看上去却更加让人心如刀绞。
“雄主……”宁白看着楚安,声音停顿了好久,像在思索怎么开口,最后,他只是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楚安叹息。
宁白说:“我已经看到了您的公开信,谢谢,您愿意在这种时候为我说话,说您爱我……”
宁白的视线垂下去,又忽然抬起头:“可是您明明知道,我并不是……”
会谈室门口还有警员把守,有些话宁白没有挑明。
他并不是楚安公开信中所描述的那样,他不是那个纯粹、赤诚、永不忘本的d级虫族的儿子。
他确实奢侈腐化,贪慕权力,或许他没有贪污军费,但他也确实收过昂贵的礼物,利用职权交换过他不该得到的东西。
他苦心算计,牺牲自己,牺牲朋友,在黑与白的交接线上一路向上走到军权的顶峰。
然后他坐在这里,带着手铐,面对他深爱的雄虫,不知道下一步路在何方。
“昨晚我一直在忙,我知道你也在忙。”楚安这样说。
宁白握着议长儿子的把柄,握着几家大家族的秘密,他以为自己能像以前一样,游刃有余地在权势与利益之间做交换,换取自己脱身的机会。
但这一次,他失败了。
整个上层虫族彻底放弃了他,他看着囚室里狭小的天窗,整夜无眠,不敢吃一口看守送来的餐食。
楚安伸出手,覆住了宁白手腕上冰凉的手铐:“以前你说过,你会一直努力,保护我,保护身边珍爱的朋友,你不想让曲暝和伊洛的惨剧再次发生。
但是这不够,宁白,你只想保护我,就无法保护我,就像你以前百般爱护伊洛,却依然无法阻止他被摘去双翼,流放遥远的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