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边摆摆手边大步往门外走去:“不必了,今日孤亲自伺候圣上服药。”
太子一路阔步疾行,辇也未叫。当他用最快的速度行至太极宫前时,突然驻足,抬眸扫量了眼宏丽的宫殿,仿佛头一次来般新鲜。
虽然太子只是喃喃自语,但身后紧跟着的黄门还是隐约分辨出殿下说了句:“这太极宫,是时候换个人来住了。”
说完这话,太子阔步迈入寝宫。
宫殿内两侧站着清晨候侍的宫女,见太子殿下赶早来请安,纷纷行礼。按理说太子应当走至寝房外驻足,而他今日却并未如此,径直走入了寝殿内室。
远远的,隔着螭龙立屏便可见烛光摇曳。点了蜡烛,证明圣上起寝了,是以太子走到屏风前,低声道:“臣来伺候皇上服药。”
隔了片刻,便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有劳了,进来吧。”
太子意气风发的绕过屏风,若说初初时面上如春风拂过般灿然,那待人绕至屏风后,便如春去冬来,顺时坠了冰窟一般僵冷……
“摄政王……也在?”
他断乎不会想到,这么早摄政王会出现在圣上的寝宫内。且二人不在明间,却在内室连榻而坐,大清早的品着茶,悠哉的好似在等什么人。
太子的表情先是僵了一瞬,随即又扯出个敷衍的笑意,心下却始终拿捏不准这老家伙是否已知世子遇害之事?
跟在他身后端着药的黄门也是一怔,完全不曾料到会在此处见到摄政王,按理说这时摄政王早该得知儿子的噩耗,该是老泪纵横,不该如眼下这般沉稳。
更令太子不解的是,圣上和摄政王看见他来,没有半分意外,竟似是三人约好明知在此相见一般自然。
摄政王轻啜一小口,将茶杯放下,明知故问道:“太子殿下这是来给圣上送药啊?”
听闻这话,太子心中一颤,随即回道:“正是。”
稍一顿,他话峰又立马一转,接着说道:“未料圣上起寝便吃了茶,太医特意嘱咐过,此药需与茶酒等物隔开至少半个时辰。既然如此,便先将汤药拿去小炉热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