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珠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偌大扭曲的空间中只余一人的呼吸。
叙燃掌心握紧了手里的枪械,在黑夜中睁着眼睛静坐在软塌上。
唰、唰、唰……
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正在搔刮着墙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之前的恶心头发。
佛修的身子都紧绷了些,整个人几乎以蹲立的姿势绷紧在软塌上,时刻做好了被那些头发群缠绕上身的心理准备。
唰、唰、唰……
黑暗中,似是有人在低声叫喊着一个名字。
叙燃分辨不清那未知的语言体系,但是能够清晰感知到声音中携带的怨气。就像是那天看到的巨大魇怪,由无数死去尸骨的怨念凝聚而成,裹挟着暴戾对所有活物进行疯狂的报复。
她收敛起气息,握着枪以微不可察的幅度一点一点地移动到桌椅旁。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桌面的一瞬间,几乎是同时手下感受到温热黏腻的触感,像是一手按在了大块的腐肉上令人作呕。
叙燃身体快速反应着弹开,而一张面中脑后全部长满头发的脸却几乎擦着眼前突进过来!
指尖已然扣在扳机上,佛修却难得开始犹豫这会不会触发新的死亡条件。
已知,她现在需要扮演好一个新娘的角色,如果在这个时候开枪显然是不符合条件,甚至会将自己推入更加危急的深渊。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跟着沈老太太学“幻形”诀,叙燃还从未遇到过这样想要反击却不能还手的境地。
她反手推了把那张长满头发的脸,却在手掌被拉扯着卷进去的时候暗道不好。这回干脆心一横,从边上未燃尽的灯台中徒手捞了把油火,一股脑地抹在那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