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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柯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唔唔嗫嗫”的瞎点头。苑巍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发作,左右被女儿和妻子又一人往碗里放了一筷子菜——

“爸爸辛苦了,给您先盛碗汤。”

“来老苑,这第一块鱼可给你了,喝酒喝酒。”

严柯趁机又夹了块肉。

苑巍:“…………”

电视中春晚咿咿呀呀的童声唱着歌,苑家的养老房住的偏,外面能听到摔炮和烟花声。

虞桓和温阮来的路上,街道路灯都挂上了红灯笼,映着一条路都是火红喜庆的颜色,陪伴着一个城市的归家人的路途,商场的音乐又换成了每年必见的“财神来敲我的门”……

温阮喝了一口米酒汤圆,暖流从口中流入心头,又熨熨贴贴的流窜到四肢,每个指尖都是舒服的,她靠在椅背上,把虞桓的胳膊当枕头。

苑巍单方面的吐槽还没停止,但即便如此嫌弃,逢年过节却没少把严柯往家里叫,就好像单纯为了找个人缩着头任自己骂。

严柯的经历也的确传奇。

当初温阮表妹苏莺时入校的时候,上有博士生师哥三人,严柯排第三。苑巍的主攻领域是传统村落的原住民研究,为此常常带着学生踏足深山老林,一待就是杳无踪迹的十天半个月。

有次苑巍单独带了三个男生前往锦南省栢苗市对岜沙族人进行田调,苏莺时没参加。严柯私自进入了密林深处后失踪,苑巍匆忙报案,警方查明他是被锦南省虞老挝结界处活动的贩毒团伙带走了。

苑巍当时都急疯了。

警方派出了在该地边境作业经验丰富的前特种部队“黑狼”的队长霍川——也是当时苏莺时的男朋友,带队对被俘人员进行营救。

把人成功带回来后,苑巍只觉得老命都去了半条,想把这个不老实的小子揍一顿,又对着他脏乱的衣衫和不修边幅的脸有种失而复得的辛酸,不知该气该笑,回来了把自己憋得大病一场。

听着大伙聊起往事,严柯老老实实往嘴里扒饭,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