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扬说,跟你这种人一起,死了都要气活过来。
李桥说,滚吧。
秦之扬走的时候,一脚把我的蜗牛踩瘪了,壳肉模糊,但是他们三个谁都没注意。
我用小树枝挖坑,把蜗牛埋起来。
吴润其说,太奇怪了。他今天怎么了?他看上去最冷静。今天却好像情绪不对。
李桥不说话。
我说,他把我的蜗牛踩死了。
吴润其说,他跟他妈妈怎么回事啊?
李桥还是不说话。
吴润其说,他对他爸爸也很奇怪。他恨他爸爸,却又辩护;
他看不起妈妈,自己却污蔑她。我觉得秦之扬,不会糊涂到觉得他爸爸的事是张老师造成的。
我把蜗牛埋好了,说,秦之扬往江堤上走了,他或许去跳江了。我们一起跳吗?要是在江里打起架来呢,时机不好。
李桥跳起来,往坡上跑;
吴润其也跟过去。我爬上山坡,上了江堤,秦之扬的背影远远的,飘在江堤上。李桥没追了。
吴润其说,我过去找他。
李桥说好。
吴润其走了,李桥望向长江的方向,下了江堤,往江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