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外祖母,孩儿不想住在驿站里。那里的锦被都是旧的,脏死了。”秦月瑶只以为临安是嘴上厉害,此刻娇嗔道。
没想到,临安的语气依然像刚才那样生硬。“那你自己住到酒楼去。”
“我……”秦月瑶重重跺着脚,哼了一声气鼓鼓走了。她哪里明白,临安此刻正为陆子浩伤心不已。
人到老年,知心人就越发难得了。
临走,秦月瑶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我都没说什么呢,你先发脾气了。当年我母亲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厉害,护住我母亲呢?”
这些话自然被临安一字不漏地听见。
她重重地闭上眼睛,痛苦而无奈。身边侍候日久的婆子凑上来,低声说道:“公主,秦瑾瑶欺人太甚了,您该斩草除根。”
临安听言不由得苦笑。“事到如今,我还有那个本事么。我又不是月瑶,看不出自己的本事大小。”
“月瑶姑娘是鲁莽了些。”婆子轻叹。
“我老了。”临安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手里依然紧握着两根手指。她的眼窝微微下陷,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
她甚至能明显地感觉到,时光在一点点抽走她的所有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