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遐深看她一眼,她是太子的未婚妻,处处为太子考虑也是人之常情,可心中酸涩却难以言表,他语气颇冷道:“慕姑娘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不想以下犯上,太子的事最好还是由陛下自己处理,只是这次陛下交代我处理这事的时候特意说了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得因为他是太子就能与其他人不同。所以,还得劳烦太子去一趟刑部,太子的伤势我明日自会禀明陛下,现在宫门已关,我也不方便进宫。”
“那太子今晚回不了宫?”
“宫门关了,现在陛下震怒中。”
慕昔看他语气坚定,知道现在这事不好办,只得再度质疑道:“刑部,是刑部大牢吗?”
源遐没说话。
这种默认让慕昔垂了一下眼,气氛凝重了片刻,她抬眼又问:“那个踹伤太子的是什么人?”
“只是凌云社的一个社员,平日里游手好闲,偶或给大户人家帮工挣点钱。”
“郡公会如何处置这个人?”
“尚未审讯,审讯后自然是依照国法处置。”
“国法,”她轻声念叨着,“一般打架斗殴都不会处罚得很重,但若是袭击皇太子就不一样了,前者可能只是关押几日,后者可是会要他的命的,那么这个人是以不知者无罪论还是以袭击皇太子论?”
源遐凝视着她,“慕姑娘,这个人只不过是个小角色,即便杀了他,太子依旧是受伤了,也依旧,让陛下震怒,慕姑娘只是想这个踢伤太子的人受到重惩吗?这倒并不难。”
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个人不过是京城一个游手好闲之徒,就算杀了他,太子都要忍受伤痛,还要被陛下责罚,只是,她总有个感觉,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她希望刑部能好好审审那人,她斟酌道:“他肯定不知道他踹的是太子吗?”
“应该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他没这个胆子。”源遐一见那人惊慌的表情就知道那人开始不知道跟他蹴鞠的人是太子,现在知道自己踹的人是太子已经慌了神了。
慕昔顿了顿,缓道:“他踢太子的那一脚力道非常大,我总感觉他是存心的。”
对她的敏锐,源遐眼神中流露出一瞬的赞许,“刑部会详加审问。”
他们回到太子榻前的时候,颜深然已经帮太子上了药,他将一瓶药递给太子,叮嘱道:“每日早晚各一次,连用七日,外伤可愈。”
太子由小秦子服侍穿好了衣服,源遐道:“要劳烦太子殿下去一趟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