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有要事,说吧。”
“草民不叫李十六。”
“知道。”
“草民李岩。”
“嗯,继续。”
“草民是李自成帐下军师,原名李信,家父李精白曾任山东巡抚加兵部尚书衔,崇祯初年在魏忠贤逆案中被定以“交结近侍,又次等论,徒三年,输赎为民”的处罚。”
田守信听了一惊,谨慎的盯着李岩的一举一动,生怕他暴起袭击崇祯。
“那日看你气度,朕就猜到你是闯贼中的重要一员。朕不深究,你不隐藏下去,作甚要自寻死路?”朱友健喝了一口面条。
“草民这半月所见所闻,与平生所知大相径庭,以致寝食难安,不惜这贱命,也要问清来龙去脉。”李岩一脸认真。
朱友健哑然失笑,“问吧!”
“手拉犁、杠杆犁真是天启所制?”
“然!”
“土地革命真是万历多年前的未遂政策?”
“然!”
“那为何如今国破家亡之际才实施?”
田守信见李岩不顾礼仪的质问,本就恼怒,听到国破家亡四字,再也忍不住,“大胆李信!”
朱友健摆摆手,说道:“你以为,朕除了放闯贼进京,坐等百官谋逆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一举查抄天下耕田,分给流民?”
李岩听了大惊,“什么,闯王攻进京师,是你有意为之!”
朱友健脸皮极厚,哈哈大笑,“治大国如烹小鲜,前一锅已经满是老鼠,再难食用,朕不得想法借力打翻了他,重新烹制?”
李岩瞪大眼睛,好一个治大国如烹小鲜,好一个重新烹制。
朱友健没给李岩说话的机会,缓缓说道:“朝廷糜烂,危在旦夕,满朝文武中却只知道中饱私囊鱼肉百姓,朕痛心疾首!
自从崇祯十四年,大明九边精锐尽失,亡国在即,朕苦思两载,才想出这凤凰般涅之计!”
“好一个凤凰般涅!”李岩赞叹。
朱友健准备脸皮厚到底,吃了几口面条,继续道:“朕登基17载,每日粗茶淡饭,殚心竭虑,奈何大明积重难返。哎,百姓苦,朕就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