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是做什么?”刘业将画放好,问道。
“我与陛下下棋太过高兴,一时间忘却正事,我来想跟陛下说,陛下是君应当住在正殿,我来住书房。”
“不必了。”
“让陛下住书房很是不合规矩。”
“下次吧。”刘业道:“现下我已经换了寝衣,时候不早只想快快休息,若是要同你换住处,不免又要更衣,实属麻烦。”
“也是。”乔盛宁点了点头,他总不能让刘业穿着寝衣在外面乱跑吧,这让旁人知道了多不好。
“是我欠考虑了,下次若是又忘记,请大太监给予提醒。”乔盛宁道。
说麻烦不过是个借口,他在雀栖宫只住一晚就走,比不得乔娇长居于此,搬来搬去,麻烦的是她,着实不必。
见乔娇要走,刘业恍惚间想起,自己也有一事,本是打算下完棋就告诉她,谁知这棋下的太过入迷,回味无穷,自己也忘记了。
“贵妃略站一站。”刘业从外衣袖口内面的口袋中翻出一封信,两个隔了一臂远,递过去。
“给我的?”乔盛宁忍不住有些想歪。
刘业抬了抬下巴,示意乔盛宁接过去。
“阅后即焚。”
什么信如此神神秘秘,乔盛宁慎重的点了点头。
一递一接,指尖相碰,乔盛宁莫名的感到轻微的颤栗,还未来的及反应这究竟是什么缘故,刘业便转身离去。
刘业这一避讳,乔盛宁方才想起自己男儿家的身份不能暴露,逃也似的回到雀栖宫的主殿。
他满心期待的将信的封纸拆开,却见里面又有一张封纸,红底黑墨,笔迹秀雅的写着乔乔亲启。
乔乔这两个字的叠字称呼,让乔盛宁鸡皮疙瘩掉一地,浑身都觉得难受。
他挑指将信撕开,洋洋洒洒两页纸,乔盛宁倒是没看内容,先看落款。
刘平。
这是平亲王写给贵妃乔娇的信。
偷窥他人信件并非君子所为,乔盛宁将信件折好,压到床褥下,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安心睡去。
三月里初生的阳光透着淡淡的桃花香气,成锦宫的裕嫔也正是朝阳似的年纪,她起了个大早,踏着阳光就往雀栖宫里来。
宫中传言贵妃娘娘身体微恙,将养了一日,今日可曾大好?
提着月白色的裙摆蹦也似的跳过门槛,抬头见着贵妃,唇角漾开一抹笑,想直愣愣的扑过去,耳边却又回忆起嬷嬷的话,生生的忍住,步子也细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