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笑在过来之前本就忐忑,一见这架势,心里更五味杂陈了。
昨晚面对警察审问的时候也是这副场景,她明明也没犯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却要像被对待罪人一样的左一遍右一遍的被盘问,这种滋味若不是亲身经历,简直难以形容。
她站到办公桌前,礼貌开口:“老师。”
严伟到底是把她当作自己爱徒,不忍心看自己的学生受委屈,在其他老师开口之前,便堆起来笑脸,缓解了一下气氛:“基本情况主任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警察那边也说主要责任根本就不在你。你也别害怕,就把昨晚事情经过再仔细讲一遍,到时候万一缠上官司,学校想帮你的话也好心里有个数。”
时笑点头。
这趟问话,倒也真没像昨晚在警局一样被各种盘问。她按照严伟老师的话把情况仔细讲了一遍,老师们也都没再追问什么,就放她回来了。
她从办公室出来以后,没有回宿舍,戴上帽子和围巾遮挡住受伤的半张脸,直接出了校。
她去离学校最近的商场挑了部新手机,安上卡后,第一时间给秦肆打了个电话过去。
秦肆这个时候正在上次带她去过的那家朋友开的茶社,坐在他对面的律师正在跟他谈完一些事故细节,他拿手机看了眼,吩咐旁边候着的秘书送人出去后,才接通。
时笑告诉他手机已经买了,想跟他道谢,但又不知道该从哪一件开始说起,最后支支吾吾,也只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秦肆的嗓音有丝困倦,还隐隐约约咳嗽了声:“学校那边我让我舅过去打了声招呼,应该说清楚了。”
时笑低低地“嗯”了声,说:“我刚看见他了。”
他连他舅舅都惊动了去帮她解围,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