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傅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张家一直在京城,张夫人却从来没有提过半句。
甚至于他刚穿过来那会儿,身受重伤,躺在床榻上命悬一线的时候,也不见张家有半个仆人登门探望。
反倒是如今他们家略有起色了,就突然冒出了这一路亲戚。
这前前后后的,很难让他不往窄处想。
其实,傅棠的这些想法,虽然不全中,但也绝对不算冤枉了张冕。
如果张家的老大人还在,老大人身居正二品的实职,肯定不屑搭理他这个没有实职的太子伴读。
但很不幸的,张老大人意外去世,他儿子张冕却没能完全收拢其父的势力。
等孝期一过,张冕虽然走了关系补了缺,却仅仅是个五品的同知。
这和张冕的期待相差甚远。
更有甚者,张冕没有他爹的本事,却总想带他爹那么大的帽子。
同僚怎么可能会买他的帐?
不但同僚不买他的帐,他的上峰也因此对他意见颇多。如果不是有他爹的余荫庇护,早就被人找机会一撸到底了。
可饶是如此,他也连续十年不曾晋升半步,一直都在这个五品同知的位置上蹉跎,也几乎磨尽了他的锐气。
原本他已经认命死心了的,只一心想着培养好儿子,再上下打点一番,不求儿子能恢复其祖父时的荣光,只要能保住这个五品的实职,也就一辈子不愁了。
但这个时候,有个同僚来提点他,“你要是有心,何不不去见见你那大外甥?到底是亲甥舅,打断骨头连着筋。
如今东宫得意,但凡他稍稍在那位面前提你一两句,不比你无头苍蝇似的到处请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