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启红唇,嗓音带了丝缠绵,“柳长澈,我想你了。”可其中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得细细度量。
柳长澈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形成拳头,面色逐渐僵硬,就连唇色也都失掉了几分。怎会是这副容貌?
从梦中惊醒,心跳莫名加快了许多,环视一遍不大的泥砌房子,他从床榻上起来,抚了抚泛疼的额头。
柳长澈走到稍显破烂的桌子前倒杯水,抿了几口后,冷静了些许。
视线落于躺在不远处的夏芸脸上,柳长澈神情微怔,放下杯子,随后上前。
他看了一眼摆放在桌子上的剑,再看一眼还处于昏迷中的她,眼眸闪过犹豫,下不了手。
邪主被邪蛊反噬,武功会逐渐尽失,她对自己的地位不会再有任何威胁,那么杀与不杀,差别不大。
思绪忽而转到刚才的梦,柳长澈蹙起眉头,没太在意,毕竟他已经确认了胎记。
枝桠上的鸟儿互啄,然后发出几声轻啼,初阳斜照,淡淡地洒落于床榻,叶初的脚搭在叶之澜的腿上,手把在他精瘦的腰间。
叶之澜慢悠悠地掀开眼帘,视线扫过她的脸。
一直以来,疼痛、杀人、毁灭才能让他死气沉沉的心兴奋起来,那种兴奋过后是极度的空虚,可现在好像不同了。
一个人在地狱里活着甚是无趣,不如拉她下来。除了娘亲,这是第二个一心一意对他好的人,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因为喜欢吗?她喜欢他?此念头一出,就被叶之澜否定,叶初也喜欢夏芸。
那喜欢未免也太过于廉价,要不要杀了夏芸?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会继续喜欢其他人的,不知为何,他看不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