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牧江天醒了过来,浑浊的眼神首先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
楚英纵蓦然惊醒一样,连忙将手抽了出来,站起身小声道:“牧教授您醒了?我和时夜过来看看您……要叫医护人员吗?”
牧江天眯了两下眼睛,好像才慢慢醒过来,摇了下头。
他一看到时夜,眉头就舒展开,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模样,哑声说:“阿夜来啦。让我单独和他说会儿话吧。”
楚英纵听了,点点头,就向门外走去。
病房门合上,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牧江天闭了闭眼睛,说:“阿夜。”
时夜:“嗯。”
牧江天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剩下可能还有几天,我想……有很多事情还要安排。阿夜,我还有一个问题,我需要问问你。”
时夜:“嗯。”
他们稍微安静了那么一会儿。
牧江天问:“你是不是Signale?”
……
楚英纵退出病房门外,见到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余景树。
每次出场,余景树好像永远都是一脸疲惫的样子,两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痕迹,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争分夺秒地补着觉。
楚英纵看了他一阵,在他身上能看到父亲的影子。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妈妈会受这样的人吸引,他们都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