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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棠拢了拢大毛斗篷,抽了马鞧一鞭子加快速度。

“嘚嘚”马蹄声像鼓点闷雷,倏地一掠而过。

赵徵速度很急。

四月多月前的奔丧,今日才到,殡宫灵柩安奉多时,甚至连国孝期都已经过去了。

他像是要把缺失的时间都追赶回来一样,一路急赶速度催动到最快。

雪越来越大,到天蒙蒙亮时,铺面盖地下了下来,映着卷着鹅毛大雪,迎面扑至凛冽得像喘不过去气一般。

一夜疾行,在次日上午,他们终于赶到了宁县殡宫。

下马的时候,赵徵冻得脸铁青一片,半晌,他道:“都出去。”

他的声音又干又涩,像好几天没喝水,又吹足了一夜的冷风。

纪棠看了柴义一眼,口型,让他要带人守好了。

赵徵进去后也不知会不会有发泄情绪的言行举止,但不管有没有,都不必让除自己人以外者知道,尤其皇帝。

柴义点点头,拱手,无声退了出去。

享殿外宫门处,就剩赵徵和纪棠二人。

纪棠轻唤了他一声:“阿徵。”

赵徵侧头看她,一双眼睛血丝密布泛着赤色的红,不知是冷风吹的还是内里情绪翻涌所致。

也许二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