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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夏夏。”盛景廷声音沉了分,深邃炙热的目光专注于她的身上。

初冬的夜风透着寒凉之意吹来,拂动了她的秀发,姜幼夏拂开鬓边散落的碎发,定定的与他对视。

良久,姜幼夏将揣在兜里的许愿瓶的纸条递给盛景廷。

一行字映入眼帘,男人眉心一跳,紧攥着泛黄的纸张。

“今天中午在乔家花园里挖到的。”姜幼夏舔了舔唇:“敏惜十八岁时,许的愿望。她想我当她嫂子,想嫁给你。”

男人皱成川字的眉毛没有半分松懈。

姜幼夏慢慢的走到旁边的长椅里坐下,医院的路灯照在身上,衬得她纤瘦的身影愈发单薄。

“盛景廷,或许我爱上你,真的是错的。”

“你什么意思?”盛景廷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脖子凸起的青筋阴霾。

“我真的好累。”

姜幼夏苦涩道:“果果还活着,我本应该高兴的。她从小身体不好,可是她很乖。这五六年里,你多少个日夜不回来,你把我自己丢在家里,你知道独守空房是什么滋味吗?”

“刚跟你结婚时,我其实是后悔的……可是我更害怕的是你后悔,是你后悔娶了我。我时常在想,你为什么要娶我呢?娶了我,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冷淡?你是不是后悔跟我结婚了,才会对我不闻不问。可是我不敢问你,你总是那么冷,我根本看不穿你的心思,我绞尽脑汁也揣测不透,想不到你在想什么。

这几年我每天都很害怕,患得患失。可是每次听到果果喊我妈妈,看到她天真又乖巧的笑容时,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你不爱我不要紧,你不在乎我,哪怕你出轨,我都觉得无所谓,我还有果果,我不是一无所有。可是果果没了,我心也死了,我恨你,我恨沈玉珠,我恨姜如潇,我恨陆婉柔,我恨所有人,我甚至憎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连唯一的爱,都要从我身上剥夺走。可是,你知道吗?我现在更痛恨的是,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真相。”

“夏夏。”

“如果我没有爱上你,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我不能怪你,你有什么错?被我爱上,又不是你选的,我只能怪我自己,怪我蠢,怪我傻,怪我痴人做梦,从来都看不清本质,才会让事情一步步变得那么糟糕,变得让我痛苦不堪。”

“夏夏,这不是你的错。”盛景廷迈着长腿过去,将泪流满面的姜幼夏拥进怀里,他想说什么,可却又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