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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阿弗蔫蔫耷耷地喝完了稀饭,瞥见宫里的太医刚走,便想趁着没人去瞧瞧赵槃,不料刚到门口就遇见了陈溟。

陈溟仍然对她不冷不热,她问一句,陈溟便答一句。问到最后,阿弗都不好意思再进去了。

她刚要悻悻而返,就听陈溟低声说,“要进去的话,就请悄悄的,看一眼就出来。不要惊了殿下安眠。”

阿弗心头微亮,苦涩地笑了一下。

屋内暖流扑面,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乍地闻来很是好闻。

虽然陈溟说看一眼就出来,但阿弗总不能真的看一眼就出来。

她来到赵槃榻边,熟练地在之前的那个小位置上坐下。

赵槃双眼阖着,比起前日见他,那雪色的面庞多了一丝丝血色,但仍微乎其微,更多的还是隐晦的病气。

阿弗想起他之前好几次被自己呛时,脸上也是这样灰暗的菜色。

阿弗怔怔摸一摸自己的脸,感觉自己的脸却被屋里的暖流熏得却很温,如果可以的话,匀一些血色给他好像也没什么。

她蓦然自己之前说什么要再嫁人的话……其实确实有故意气他的意思。

她气不过赵槃那么霸道那么专横,气不过他老是禁锢着她,于是每次当他心血来潮想要表明心意之时,她都故作不知道,然后用什么再嫁人之类的话来气他堵他……见他生气又哑口无言的样子,她心里能稍稍地痛快一下。

此时想来,却是何必?

委实幼稚得很了。

阿弗凝视了赵槃半晌。

床边的藤萝长了,她一下一下地给他剪了剪。烛芯长了,她给修了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