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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次能入侯府老太君的眼,我们霓翠班的名声也算是传到了京城。等回到苏州,我离开霓翠班,也就不用担心戏班子里其他姐妹了。”

“离开霓翠班?”慕念瑾有些惊讶,绿烟还未到双十年华,又跟着霓翠班的老板进京,应当是这戏班子里的名角儿,怎会在大好年华离开霓翠班?

看出慕念瑾的疑惑,绿烟解释道:“我家境贫寒,六七岁就进入霓翠班跟着师傅习昆曲,转眼间我在霓翠班待了十二年。女儿家芳华易逝,戏班子里的人皆是无根的飘萍,不管多么受人追捧,早晚会被别人取代。”

“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戏班子里,这些年我攒了些银子,趁我还年轻,等回到苏州,我便拿银子赎了我自己,过寻常人家的日子,相夫教子。”

绿烟边说话,边不自禁摩挲着左腕间的桃色玉镯。

注意到绿烟的动作,慕念瑾看过去,她尚未及笄,但看过不少话本子,绿烟这番情态,又提到了“相夫教子”,想来是有了心上人!

发现慕念瑾正看着自己腕间的玉镯,绿烟便也不隐瞒,“这玉镯是陆郎送给我的,陆郎有秀才功名,却不嫌我出身卑微。他说等我离开霓翠班,便娶我为妻。”

说这话时,绿烟的目光缠绵,脸上笑意甜蜜。

原来那玉镯是定情信物,难怪绿烟如此看重,慕念瑾说了些祝福的话。

绿烟又道:“这件事只有春樱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今天遇到了慕小姐,我忍不住和你提了几嘴,还望慕小姐替我保密。”

慕念瑾自是应下。

在大厅待了有段时间,雨天的寒意又钻进慕念瑾的衣裙,慕念瑾手脚冰凉,许是寒气入体了。

慕念瑾身子不舒服,欲与绿烟告别,好回客房休息,她还未开口,这时,一队人马出现在客栈门口。

这群人健硕高大,着常服,腰间挎刀,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穿黑色劲装的少年。

少年身姿颀长,薄唇挺鼻,他脚踩黑靴,衣领、肩膀处微微有些水渍,黑衣黑发,眸色幽冷,踏雨进入客栈,泥土、草木与春花的清香随之拂来,客栈内沉闷压抑的气息一扫而光。

一侍卫从少年身后走到柜台前,掏出一块银锭,“掌柜的,要几间干净的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