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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江宁的时候,说实话我被吓到了。”俞子言用了很多词汇描述当时的江宁,类似,形销骨立,委靡不振,毫无生气……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会瘦到没有一丁点肉。”描述完江宁,俞子言又开始描述他看见的病房。

“那是一间单人病房,很黑,不是没有灯,是因为江宁怕吓到我。”俞子言说着:“我第一次进去病房的时候摔了一跤,她就看着我说‘有门槛,小心点’。”

俞子言声音募地冷了许多:“我当时很疑惑,因为医生明确地告诉我,江宁的攻击性很强,所以她被双手双脚被固定在床上,可江宁给我的感觉并不是这样。”

注意着万分痛苦的宋景,俞子言冷笑一声:“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江宁少有的清醒时间,她知道伯母经常找你的替代品来安慰她来向她道歉,她知道我也是被找来的替代品,她告诉我,没有用的,她被神明抛弃了。”

俞子言语言里描述的江宁就是宋景记忆里的阿宁。

那个说话总是轻言细语,扎着两个马尾辫善良的阿宁啊,哪怕自己成了这副模样还会担心自己的样子会吓到别人。

宋景紧咬着牙关。

烟灰掉下来,烫在了他手指上,这点痛比不上此时他灵魂都要变形的疼痛的万分之一。

脑海里根据俞子言的描述,宋景想到了那样的画面。

而他那个时候又在做什么呢?

庆祝毕业,买了辆全球限量款的豪车,和三五个狐朋狗友相约飙车。

速度带来的刺激,把他脑中对江宁的愧疚冲散。

耳畔俞子言言语中的江宁和宋大公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俞子言说:“之后,只要我一有空就会去精神病院看她,她慢慢开始配合治疗,情况看起来是在好转。其实不然,江宁只是学会了让别人觉得她在慢慢好起来,躁狂症一直跟着她。”

“哦对了。”俞子言用几乎是报复的口吻说:“你知道现在江宁犯病是什么样的吗?”

宋景骤然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