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尴尬的那种难看。

“每次跟我说话都超级凶，好像我欠他百八十万或者踹过他家祖坟似的！”沈容晏毫不留情地看着他——他每次想起这些事就觉得好生谢嘉承的气，“……现在我都主动跟你离婚跟你撇清关系了，没道理你还要按着我的头当你的‘舔狗’吧？”

谢嘉承面沉如水。

沈容晏也不怕他，只说：“无话可说了？无话可说就请你……哎！”

谢嘉承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整个人拉了过去，他猝不及防，猛地冲过去，在沙发上用膝盖一跪，还没撞到沙发上背，就被人猛地按住双肩，压在了沙发扶手上。

下一秒，是谢嘉承那张凑近的俊脸。

黑眸灼热地望着他：

“真的有那么生气，嗯？”

沈容晏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蹙起眉头与他对视：“是的，很生气，现在想起来都很生气！”

谢嘉承看着他那张瓷白的小脸上带着倔强，毫不畏惧地直视自己——那不是在撒娇，是在控诉。

其实那天傅思冉来他家那东西，然后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他就已经有反思过这个问题了。

傅思冉说得其实并没有错。

他下意识地，总是带着居高临下的目光和态度看待傅思冉，甚至很少去想过他是否会因为自己的话或者行为而难过、而生气。

他一直以为傅思冉喜欢自己，而且是脑残式的喜欢，所以哪怕伤害到傅思冉，他也并不怎么在乎。

但回过头来，才发现其实结婚之后傅思冉并没有做出过任何“脑残式喜欢”的行为，是他先入为主，用惯性思维了。

他想了想，望向面前傅思冉那双警惕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