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昕噗嗤一声笑了。

简而言之,就是你们钓鱼技巧是好,但也拖累了你们,让你们劳累终日,而我就不同了,我无所求,钓不上鱼但自由自在啊。

对方这话一出,其他钓鱼人互相瞧瞧,无趣地走开了。

白菲昕悄悄给对方竖起大拇指,激赞这番咸鱼宣言。

对啊,做条咸鱼不好吗,这位绝对是我辈中人。

青年人扫了她一眼,又把视线投回到水面上了。

这时,白菲昕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车的辚辚声。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起转身去看。是一辆高高的大车,由两匹矫健的黑马拉着,正从路上走过。

那车非常之高,单辕双轭,四面敞露,仅仅是车边的轮子就有白菲昕肩膀那么高,她想瞧瞧车中人,得仰起头看。

车舆上,华盖高高竖着,前面坐了一个人正在驾车,但他明显只是一个仆人。真正的主人身着黑色的宽袍华服,跪坐在后,华盖的阴凉遮盖着他。

那人看起来四十几岁,肤色白皙,下颌一点山羊胡,正闭目养神。

路上行人和摆摊的人纷纷避让,车子很快就路过了白菲昕,然后在不远处的豪门大院门口停下,车主仪态端然地下了车,大步走进去了。

白菲昕看了,觉得好有古代风情,但她还没有来得及赞叹,就听到行人不满地骂街。

“吴咏这厮,竟然如此嚣张,瞧瞧他坐的马车,分明已经超过了礼制!”

“嘘,小点声。吴先生既是贵族,又在书院担任先生,说不得。而且我听闻,前几日,冯国使者专门携一百斤黄金聘请吴咏先生做上大夫。所以就连国君都不好对吴先生多说什么。”

“哼。”

路人还是愤愤不平,甩着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