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鸟鸣声却不知因何故戛然而止,下一刻,又传来了七零八落的磕碰声与急促的扇翅声。
陆灼霜纵使再困也遭不住这般折腾。
她木着脸下床,正欲披衣去开门, 却在枕畔摸到一个冰凉柔软的物什。
竟是一朵泛着淡淡银辉的婆娑花。
婆娑花只在夜里开, 而今是白日,三片莹白的花瓣紧紧收拢, 缩成一个拇指盖大小的花苞, 瞧着像颗胖嘟嘟的铃铛。
陆灼霜捻着这枝花思索良久,心道:难不成是昨日那群女修丢花时挂在了她头发上,顺势带了回来?
她越想越觉有这个可能, 思及此, 又低头嗅了嗅这枝婆娑花。
婆娑花有股淡淡的清香, 气味很特别, 介于小苍兰与栀子之间。
待陆灼霜发现婆娑花之时,屋外的动静恰也消失。
她此时已彻底失去了睡意, 手中把玩着婆娑花,趿着鞋, 不紧不慢地走出卧室。
小客厅外的门甫一被推开,晨风与阳光一同涌来,伏铖正端坐在小木椅上含笑望着她。
“师父, 早上好。”
陆灼霜纤长的睫颤了颤,亦随之翘起了嘴角:“早上好。”
伏铖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婆娑花上,明知那花是如何来到陆灼霜身边的,他却故意问道:“这花是谁送给师父的呀?”
陆灼霜当即摇头;“不知道,许是昨晚那群女修向你砸花时留下的。”
听陆灼霜这般说,伏铖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未表露分毫,神色平静地与陆灼霜道:“想来这花与师父有缘,恰好师父又是个爱花之人,不如用水将它养起来。”
陆灼霜面露疑色:“可这玩意儿至多也就能养个三四天罢?”
她爱花是没错,却不想为了一朵注定只能活几日的花大费周章。
伏铖摇了摇头:“婆娑本就是无根之花,用水可养百年,师父有时间养别的花,倒不如来养它,有水就能活,夜夜都会盛开,岂不比旁的花好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