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霜懒洋洋掀开眼皮:“五成左右。”
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我困了,先睡一觉。”
她身上的伤尚未好透,本就懒散的她这几日更是格外嗜睡。
天也在这一刻彻底暗了下来。
整个世界仿佛都伴着她一同陷入沉睡中。
火焰舔舐着柴堆,不停跳跃。暖橘色的光映在陆灼霜侧脸,她眼角眉梢都晕上了一层落日余晖般的橘调,温柔得不可思议,与睁眼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伏铖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新柴,然后,抱着膝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也不知在想什么。
火越烧越旺,“噼啪”声不绝于耳,时而小时而大,渐渐地,伏铖也有了困意,搂着肚皮撑得圆鼓鼓的毛茸茸睡在了另一侧。
这里的夜来得早也走得早。
当第一缕天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时,清晨悄然而至。
陆灼霜却在这时候突然惊醒,猛地从地上弹起,就连熄染剑也不知何时被她握在了手里。
她动静不小,一番折腾下来,伏铖也醒了,正揉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她:“怎么了?”
也就这种时候,他才像个六七岁的孩子。
陆灼霜收回目光,食指压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又将睡眼惺忪的伏铖拖至自己身后。
果不其然,才做完这番动作,下一刻便有腥风刮来。
阳光照不到的暗处,一双双赤红的眼睛相继睁开,随着它们的出现,萦绕在陆灼霜鼻端的腥气更甚,薰得她只觉脑仁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