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要那种情感。
一滴水落在纸面上,使得两人的身影模糊了。
陆冰烨闭着眼,强烈克制胸膛的起伏。
他不曾料到,原来分离是这样让人痛苦、让他感受到折磨。
历经无数愿井,他曾深深认为某些愿望无稽可笑,想要把一切都打破,让大家看清内心追寻之物的真面目,但现在却仿佛与千千万万深陷井中的人有了共鸣。
“我出不去了,晓晓,”陆冰烨摩挲着纸面上的乐晓,哑声道:“我以为把你送出去以后,我就可以做到将自己的爱变得无私,并不渴求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是安全的,我就也满足。”
如果那样,他就可以走出自己的愿望,同时也离开愿井。
“但我做不到,我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陆冰烨缓缓垂眸,放下纸张,再抬眸时,目光已变得如同往常一样平静而坚定。
他转身,毫不犹豫地拔腿离开。
另一边,乐晓没来由地眼泪狂落,吓得乐朝拿纸巾去堵:“哥……你、你别哭了,你怎么了?一定没事的。”
“他是怎么和你们说的?”乐晓并不答话,反问乐朝道。
“谁?”乐朝愣住:“是你说你要和朋友们回一趟老家玩,中途又不见了的。”
乐晓的呼吸渐渐急促:“你们刚才不是说,只有我出来了么?那另一个人呢?”
乐朝仿佛也想起自己说的话,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身侧两人。
“他说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但过不了多久,我应该会忘掉他。”聂从缨比较从容,大家都已上了车,她掏出化妆包,正在补妆。
方诚见乐晓的脸色更加惨败,责备地看聂从缨一眼,接话道:“他让我们不用担心他。”
乐朝更是迷惑:“你们在说谁?”
这两个答案,无疑都不能令乐晓安心。
他仍然陷入在自己先离开愿井的震惊之中。初时想不明白,但冷静下来稍一推理,立即想通——陆冰烨一定是藏身于某处,让他误认为警长已经离开愿井,从而在他心中制造一个终极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