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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橙躺在美人榻上,头枕着惠娘膝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家常。聊了许久,楚橙还是没有困意,揉揉眼睛问:“惠娘,如果我的冲喜夫郎同我一样也病怏怏的活不长,这样可以吗?”

闻言,惠娘啊了声,笑道:“姑娘在想什么,自古以来可没有病秧子给病秧子冲喜。这冲喜呀,讲究一个机缘,生辰八字t 合适一个身子好一个身子差,这才能成啊。”

“这冲喜也是有时能治病,有时不能,婢看来这是件和运气有关的事。”说完惠娘笑了,捏捏她的脸:“不过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成。”

楚橙嗯了声,不再说话了。

她自幼受心疾折磨,身子从小就用药养着。虽然那些给她瞧病的大夫总说好好吃药就会好的,但楚橙知道,他们在背地里都惋惜地摇头呢。

为了她的病外祖母不知操了多少心,寻了多少大夫,实在没辙了才想到冲喜的办法,不管有用没用总得试试才知道。

但陆长舟做她的冲喜夫郎真的合适吗?

他们二人皆生于大凶之日,一样命中带凶煞,还一样的病弱,成亲岂不是要克死对方?这也太不吉利了。

楚橙心里乱糟糟的,比醒来后和陆长舟躺在一张床上还要乱。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

并且,如果陆长舟有心仪的女子,娶她算什么回事嘛。

身旁的惠娘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开心,十分温柔地问:“怎么了?”

楚橙翻身,整个人趴到惠娘身上,说话声闷闷的,“没什么,就是很烦,很多事想不清楚。楚府没甚意思,都没有地方能透透气。”

“这样啊,那不如去城外的庄子静一静心?婢记得先夫人的嫁妆里有一处山清水秀的庄子,就在汴京城外。不若和老夫人说一声到庄子住上几日,等你舅舅舅母到京再回来。”

楚橙觉得必须找点事来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脑海中各种情绪撕扯着她。听闻惠娘的建议,当即坐起来,“你说的对,我们去庄子上玩几日,省得我在这里胡思乱想。”

“走,我们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