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逢年过节,楚谨行送礼过去的时候,倔强又别扭的老教授也总对他横眉倒数,没鼻子没眼的。
也就是这一年多来,楚谨行因为公司的项目和老教授合作多了,老教授对他的态度才缓和了一点。
但介于身份,在人前,老教授对他尊敬又礼貌、客气又生疏,给足了他面子,人后却还和以前一样,看不惯就吹胡子瞪眼,想骂就骂。
院长看到过几次,次次都被吓白了脸,就怕楚谨行变脸连着项目也一起黄掉。
这次也一样,老教授在电话里对他一点都不客气:
“臭小子,晚上吃饭你来吗?”
还没等楚谨行回答,他又道:“我可不管你们那一套,在我这儿就没有请老师吃饭自己不来,派代表来参加的道理。”
“今天晚餐要是来的是你助理,你信不信我还和上次一样,把你助理的酒换成黄莲水,顺便也帮你清清火!”
想到看到老教授就夹着尾巴瑟瑟发抖的助理余睿,和一喝进嘴里就苦到反胃的黄莲水,楚谨行心里哭笑不得,但嘴角却往上勾了勾,明显心情还不错。
料稍的风掠过树梢,半黄的枫叶被吹落,飘飘摇摇地驻足在人头顶,楚谨行抬手捻下,两指捏着梗把玩着转来转去。
帝都秋天的天黑得早,六点的光景已暮色昏黄,路灯光被树影揉碎,落在男人的眉眼间,无端给他的笑染上了几分柔意。
严迟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突然有点想不起当初和他一起在脏乱的小巷子里打架时,那个满身戾气、出手狠厉像要人命的少年是什么样子。
尖锐的石头经过岁月的打磨,终究变成了温润的玉石。
至少,从外表看是。
见路过林荫大道的小女生频频回头,脸颊微红的嬉笑打闹着推推搡搡,严迟拿下唇边衔着的烟,敲着方向盘嗤笑了一声。
笑楚谨行有毒,也觉得这些还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大学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