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夺摇摇头,“是在h市。”
对上温稚意因为微微疑惑而睁大的双眼,少年伸出手去,揉了揉她软绵绵的头发。
“你肯定不记得。”
“什么时候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两年前。”
沈予夺又喝了一大口手里的野格,视线逐渐缥缈。
“那个时候我刚和顾怀瑾闹掰,中度脑震荡让我恢复了记忆。这么多年来,我因为失忆,一直把我爸后面娶进来的女人当作是自己的亲妈,她对我极其苛刻。不管我做什么,永远得不到她的一句赞赏。”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直到那场事故,才让我想起我的亲生母亲。她早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因为产后抑郁症,割腕自杀去世了,怕我看见吓到,就把我关在柜子里。”
“我爸整整两天没回来,我就在柜子里待了两天。发了一场高烧以后,我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包括我妈。”
“所以,两年前我得知真相的时候,几乎要崩溃了,我离家出走,身上的钱只够买一张去h市的机票。因为我妈是h市人,我想去看看,她之前生活的地方。”
他看着神色震惊、说不出话来的温稚意,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想想就能知道,我会沦落到什么地步吧。”
“我身无分文,最后流落到了酒吧边上。”
“那个时候,我听见你在唱歌,只是一首简单的民谣。但是却让我饱受折磨的沧桑心灵,得到了救赎。那个时候,温稚意,你就像光一样,照耀了我。”
他微微一笑。
“而且,你还给了我回去的路费。虽然你肯定不记得了。那个时候你就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存在,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而我只是站在淤泥里,仰望着你,仅此而已。”
温稚意简直有些不敢置信,她记忆里的确有这件事,当时她和老高他们一起演奏完后,走出酒吧,就看见一个少年坐在地上,蓬头垢面,脸上都是灰尘,五官都看不清,眼睛却亮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