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你笑话,我先前对这小子恨得牙痒痒,现在,都一丝心疼了,何必如此。”
殷九霄站在门口,将房门内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岑河没有刻意放轻声音,想必也是要让他听到,可听到又如何。
他人的一句何必如此,放在殷九霄身上便是就该如此。
他和嵇远寒走到南院厢房,望着住了将近三个月的房间,一切的布置如常,就连房内所用的檀香亦用的是他喜欢的那种,可他却扯了扯嘴角,看向嵇远寒。
“我还是喜欢我们的家。”
这一刻,在嵇远寒的面前,殷九霄好似卸去了一身面对他人时的张弛有度,连嘴角处的弧度都有些委屈,让嵇远寒很想伸手抱一抱对方。可他到底还是未敢动,甚至连对主人说出等一切事了,他们可以重新再买一处居所,在那里想住多久便住多久,一辈子亦无妨这些话,都不敢。
殷九霄的脸忽然凑到了嵇远寒的跟前,长长的睫毛好似羽毛一般轻拂在嵇远寒的心尖,他意欲往门内后退,却听到殷九霄轻喝“别动”,顿时止住了动作。
浅棕的眼眸映在殷九霄的眼底。
他凝视着对方愣怔的双眸,好似平静的湖面底下存有他无法看清看懂的暗潮涌动。
不知不觉,殷九霄静静注视对方许久。
注意到嵇远寒越来越不自在之后,殷九霄莞尔一笑,倏然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近在咫尺的人,将人拥在怀里,感受着那份僵硬,他强硬地拉了对方的双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