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侍郎挑眉,眯眼审视片刻,拱手行礼,“多谢公主配合,若是此事与您无关,臣亲自道歉。”
如越长溪所说,申帝中毒疑点重重,甚至大家都明白,宝宁公主只是碰巧倒霉,但真正的犯人查出来之前,没人敢说出来。
发现问不出什么,众人很快离开,临走时,陈清远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隐隐有安慰的意思。
所有人都走了,牢狱掌班很快出现,他派人拿来被子火炉,目光恭敬,“公主,这里条件简陋,委屈您了。”
越长溪摸着外表破烂、实则柔软厚实的被子,挑眉不语。
她毕竟在牢里,随时有人审问,不能太明目张胆。卫良能在短时间做的这样周全,确实不易。
掌班偷觑她的神色,发现公主没有任何不满,才暗暗松口气,拱手道,“厂督说,他很快会查出真相,您不必担心。”
越长溪坐在被子上,抱着火炉似笑非笑,“让他亲自来和本宫说。”
别以为她没看见,旁边的牢房里,黑色身影一闪而过。都敢把她压在床上,现在不敢面对她了?怂不怂?
“是,奴才这就替您回话。”掌班擦干冷汗,不自觉向左看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这是越长溪第一次坐.牢,还挺新奇,体验也不错。
每天有人送饭,三顿正餐六顿点心,狱卒轮流陪她聊天。如果她想,甚至能随时出去。总体来说,不像坐.牢,更像住在监狱主题酒店。因为体验太好,还有点想续租。
在哪里住都是住,越长溪心态超好,并不觉得怎样。东厂的人却战战兢兢,每天来陪她的狱卒,越来越小心、越来越谨慎,肉眼可见的僵硬惶恐,仿佛生怕惹她生气。
越长溪:“……”怎么回事?她难道不是九盛城小可爱了么?怎么一个个跟见鬼似的!
今天来陪她说话的是小方,就是脸庞特别方、送过她颜料的锦衣卫,但今天,小方不该叫小方,而该叫小白,因为他的脸色实在太苍白了,越长溪看他的神情,觉得这人随时可能吓昏过去。
她甚至反过来安慰对方,“你心情不好嘛?是这几天太忙么?要不要睡一会?”她是在坐.牢?还是在当居委会大妈?
她的语气堪称温和,小方却哆嗦一下,差点给她跪下,眼睛不自觉瞟向左方,又强行移回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越长溪:“……”哦,懂了!原来不是怕她,是怕某个人呢。
她笑笑,小声道,“没事,就当他不在。”
小方顿时捂住嘴,露出惊恐的表情,满眼写着‘您怎么知道,卧槽我要完了,我还是去死吧。’
“哈哈哈,”越长溪捶床大笑,露出三天以来,第一个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