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回街上,用自己仅有的一个铜板,跟一个老太太买了只钱袋。
他把钱放进钱袋里,再拴到腰带上,藏进裤子里。
以前他也是这么干的,但是以前最多藏几毛钱,现在可是一大把钱!
他忐忑不安地回到码头,或许能找点活干,挣上一毛几分的,这样就不用花「四少爷」给的钱了。
回到码头时,火势刚灭。
仍有零星火苗在扑腾。
码头工人正从河里提水来灭火。
码头上停着一辆锃亮的铁皮汽车。
看到这辆车,大胜就知道,是老杆儿来了。
对大胜来说,这种叫「汽车」的东西简直跟怪物一样。
没有牛马拉车,竟然还能跑的飞快。
所以大胜对这个怪物心存忌惮,总是躲的远远的。
绕过汽车,就看见老杆儿站在湿漉漉的岸上,昂首挺胸,手上提着一柄斧头。
暴躁的脸上肌肉都在抖动。
在老杆儿身后,侍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精壮小伙子。
这小伙子,是老杆儿的干儿子兼弟子。
他有个中西结合的洋气名字:胡查理。
在老杆儿与胡查理面前,跪着两个五花大绑的汉子。
这两个汉子脸肿的像猪头,显然经过了一番暴打。
他们就是刚才提着斧头冲进码头纵火的混混之中的两个。
运气不好,其他人都逃走了,就他俩被抓个现行。
老杆儿拎着斧头在这两人面前晃悠,把他俩吓的瑟瑟发抖。
“他妈的!敢在我秋风堂的地盘上胡作非为,瞎了他娘的狗眼!是不是惦记老子的斧头刚刚磨好?说!谁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