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了……”程雪飞有点惶恐,“要么,你送我到车站就行了。”

“别跟我客气,上来吧。”

袁顺二话不说,回到驾驶室里,发动了汽车。

程雪飞站在车旁,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她已经瞧出这袁顺老往自己身上瞟,已经有点想躲着这个人了。

但袁顺自来熟,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

现在自己的东西还在他车上,不上也不行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又回到副驾驶上。

袁顺一脸笑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蛤蟆镜戴上。

蛤蟆镜上的圆形商标还没撕,正好贴在镜片的中间。

程雪飞怀疑,戴着这副蛤蟆镜,还能看到路吗?

但这就是这个时候的风尚,程雪飞见很多人戴着蛤蟆镜,故意不撕商标。

“你一个女同志真是不容易啊……”袁顺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怜香惜玉地说,“东西这么沉,让我拎,我都不想拎,你还得拎着回西埠。”

程雪飞其实是第一次出来买相纸和洗照片的药水,有点汗颜地说:

“没事,我上了公交车,车就在照相馆门口停,我直接拎着东西去照相馆就行了。”

袁顺拐好弯,车上了大路,他又忍不住拿眼瞟程雪飞。

但大概是戴着蛤蟆镜看的不太真切,他又把蛤蟆镜摘了下来,说:

“你不是说你在大街上摆摊吗,现在到照相馆上班了?”

“唔,嗯。”

程雪飞没有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