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雏鸟即将离巢前的恐慌,小太子罕见的失眠了。
……
“姜宁、姜宁?”
有人在轻轻叫醒她。
忙了一天的姜宁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着周围,最后视线凝在姬恪的脸上。
“大人,你这房里怎么不点灯?”
屋里只有月光,她都看不清姬恪的神色了。
姬恪坐在她对面,给她倒了杯温茶润嗓子,看样子像是有些不敢碰到她。
“天色晚了,该睡了,我就没有点灯。”
姜宁点点头,脑子现在其实还有点懵,但听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她回去睡了。
她顺手摸摸嘴唇,总觉得那里有些痒,随后站起身准备回房。
“啊,对了。之前小安让我帮他一个兄弟办婚宴,就在几天之后。”
姜宁面向窗外,月光为她蒙上一层银白色,却只有嘴唇处艳得像抹了口脂。
她笑着看向姬恪:“那人是一个小宦官,女方是他的青梅竹马,听说他们感情很好……”
她绕来绕去就是绕不到点子上,但姬恪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我会去看看的。”
姜宁笑得更开心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好,那我等你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不用费太多事,他们就能明白你的意思。
姜宁带了一些举例的意思,他们能在一起,她和姬恪自然也可以。
她关上门前还对姬恪摆了摆手,虽然看不清他的面色,但还是很高兴:“大人晚安。”
门严丝合缝地关上,姬恪却还静静坐在那处。
屋内又恢复原来的寂静,他这时才轻轻开口回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