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河的车夫将两辆马车牵走,跟着府内的仆人去了马厩。
三人跟在引领的邓管事身旁,岑河凑近殷九霄,唇畔细微的开合,聚音成线:“我可没让你不要用内功逼酒,这酒还是你逼我喝的,我看你自己倒是很想醉。”
殷九霄不置可否:“醉了好歹能睡个好觉。”他看了身旁的嵇远寒一眼,淡淡道:“不过,要不是阿寒一直用真气煨着一碗醒酒汤,怕是现在我还醉死在车舆里。”
岑河立马对嵇远寒肃然起敬:“远寒兄,你对你家主人可太好了,也不怕惯坏他。”
嵇远寒依旧站在殷九霄身后侧,对于岑河的话一声不吭。
岑河道了声没趣,放开声音和殷九霄聊天,说起这段时日殷九霄总是不见人影,听自家府上人说是前往山门上香去了,他意味深长地说没想到殷九霄还是如此虔诚的人。
“可惜了……悬空寺前日大火连天,怕是百年寺庙,毁于一旦了。”
说来也巧,岑河住在陵川郡,与陵定山隔了两座山头,那日悬空寺大火连天,站在陵川郡都能看到一道直冲天际的火光。
“是啊,可惜了。”
殷九霄打了个哈欠,因为他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样子,岑河不再自讨没趣,凑到了邓管事身旁。
趁着岑河不再注意他和嵇远寒,殷九霄的手往后挪了挪,扯了扯嵇远寒的袖子,聚音成线将话传到嵇远寒耳中:“岑河与你说话你不答,若是我这么说呢?”
嵇远寒顿了顿,才也聚音成线回道:“属下理当如此。”
殷九霄“哦”了一声,勾起唇角,连跨两步走到岑河邓管事那边,与两人一起攀谈起来。
广袖在殷九霄走动间轻轻晃起,好似嵇远寒那可无法镇定的心。
他手中持剑,不自觉地攥紧了剑柄。
适才主人神情看似漫不经心,眉眼间迅速掩去的倦意却如细长的针扎进了嵇远寒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