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张了张嘴，本想拒绝，但想起早上答应过江致，不会和他生分，又忍住了。
他们从排练室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这会天边还能看见晚霞，校内大道上都是往各处食堂走动的校友。
看见这两人在一处，忍不住窃窃私语。
“江致和叶慕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不是说已经掰了吗，怎么现在看着好像又和好了？”
“叶慕是真的没有脾气吧？江致都和别人纠缠不清了，他还像无事发生一样和江致呆在一起。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可能是叶慕舍不得？你知道想要割舍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是挺难的。”
“江致都能不顾和他这么多年感情找别人，叶慕为什么要割舍不下他？不就是一个渣男么。”
“也不能这么说吧，也许，真的像论坛上某些人说的那样，他们俩都只是直男，不是一对呢？要是那样，那叶慕现在这样也很正常啊。”
“不会吧，真的会有直男像他们俩之前那样如胶似漆的吗？我不信，都是借口。”
“会不会是江致瞒着叶慕，叶慕其实并不知道他和别人有瓜葛呢？”
“那江致不就更渣男了吗？还瞒着？怎么的？想脚踩两条船？”
“……呃，这我就不清楚了。”
……
路人的说话声离得太远，又很小声，叶慕和江致都没有听清楚。
“慕慕，这两天纪炎晨有联系你吗？”两人走了一段路，江致忽然开口。
江致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最近发生在他和慕慕身上最异常的事就只有纪炎晨和应溪了。
叶慕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纪炎晨，摇摇头：“没有。”
纪炎晨自从上次打完电话之后，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最近都没有和他发消息。
“哦，”江致点点头，转而把话题继续往纪炎晨身上带：“哎，对了，慕慕，那天纪炎晨为什么好好的找你吃饭还喝酒啊？”
叶慕侧过头，看了江致一眼。
江致会问这个问题不奇怪，以前他们聚餐吃饭的时候，江致从来不让他喝酒的。
屈晨他们那帮老同学早都习惯了，心里也清楚得很，平时也没有人会单独找他吃饭还要喝酒。
那天纪炎晨却点了酒，还喝的那么醉呼呼的，在江致看来肯定很奇怪。
但他有一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江致之前不问这事，现在突然想起来问纪炎晨的情况。
叶慕收回视线，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江致该不会是想借纪炎晨的事来提醒自己吧？
毕竟，他现在在江致眼里还是一个恐同直男。
江致或许是担心自己发现他是同性恋，然后像纪炎晨当初对应溪那样，直接和他断绝联系？
现在的自己对江致来说到底也还是最重要的朋友，就算他有了喜欢的人，他可能也还不想就这么失去自己这个朋友，所以才想要试探自己？
叶慕看了一眼远处的晚霞，心情忽然又沉了下去。
他声音很淡，像是带着情绪：“嗯，那天他心情不好，从南城到北城，本来就不太适应这边的生活，再加上看见应溪和他那个男朋友亲近的样子，心情更不好，所以才想喝酒的。”
“哦哦，原来是这样。”
江致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不仅知道纪炎晨是心情不好，还知道纪炎晨是因为喜欢应溪被应溪刺激的不高兴。
他问这个话的本意也不在这里，他看了叶慕一眼，发现说起应溪，叶慕的表情果然变得不好了，于是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更加确定。
叶慕说完，忽然就忍不住带上了一些情绪，像是在说心里话一样：“说起来，也都怪应溪，要不是因为他突然变成了同性恋，还找了个男朋友，纪炎晨也不会这么受打击，好好的一个朋友，对他那么好，突然就变了，心理落差多大啊……”
“……”江致心口一滞，心想，果然，慕慕就是因为应溪的事心生芥蒂，开始对自己起疑心了。
叶慕说着，看向江致，江致用手勾了一下背包带，拇指在背包带上摩挲了一下，是他紧张的时候常有的动作。
“就是，应溪这个人真是的，好好的一个直男怎么就弯了，这就算了，居然还找了个男朋友来气纪炎晨，真是过分。”
叶慕收回目光，只觉得江致声音都透着几分心虚。
叶慕抿了下嘴唇，淡淡地说：“可不是，也就是纪炎晨傻，要是我，绝对离应溪远远的，看都不看他一眼。”
“……”江致嘴角一僵，转瞬又扯起笑来：“幸好我们俩都是直男，我不是应溪，你也不是纪炎晨。”
说完，江致又贴近过来，强调道：“慕慕，我们关系这么好，你可不能跟我保持距离，得多看看我。”
叶慕没有笑，只是瞥他一眼，朝前一步，离开江致身边，走进了食堂：“嗯，大直男，快走吧，该去吃饭了。”
·
也许是那天去食堂之前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后面几天，叶慕没有发现江致和冉念有什么私下的交集。
就连在话剧社排练的时候，江致也没有和冉念有什么单独沟通的行为。
叶慕抱着鸵鸟一般的心态想着，就先这样吧。
只要江致一日不远离自己，只要江致一日不主动挑破，他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维持之前的样子，继续这么生活下去。
“哎，慕慕，你们的话剧是不是要上下周末的文艺汇演？”
周三下午没有课，也没有排练，叶慕窝在宿舍里戴着耳机看电影。
郁子阳和虞少宁最近在忙着期末考试的事。
最近已经学期末了，期末考试正式排上了日程。
叶慕和江致排练的话剧可以直接当成期末考试内容，所以两人不用额外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