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德恩搓搓手,像是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
“毒兄……”
抬起目光,毒魄道:
“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冯德恩有些吃力的道:
“首先声明,毒兄,这纯系我个人的好奇心,没有任何其他意思,毒兄认为能说就说,若有碍难,不说亦罢……”
毒魄笑笑,道:
“不知冯兄想问的是什么?”
干咳一声,冯德恩措词十分小心的道:
“我们大掌旗的妹子,狄水柔狄姑娘,如今是否仍在毒兄的照顾之下?”
毒魄坦然道:
“应该是还在我的照顾之下。”
搔搔头皮。
冯德恩道:
“这一直是个迷团,我们组合里的人,弄到现在还搞不明白毒兄为了什么缘由将狄姑娘请了去,听说,毒兄好像不是因为自己……”
毒魄慢慢的道:
“事情真象,早晚会大白于天下,是善果、抑或恶果,那就要看各人的命运与造化了,当然,心相的转变也很重要,吉凶之间,俱系于能容及不能容……”
冯德恩满头雾水般道。
“我不大懂毒兄的话意--”
南宫羽笑着插进来道:
“到时候你就会懂了,冯兄,是非总关情,眼下还不能点破,我们有我们的苦衷,冯兄明人,万望包涵则个!”
连忙拱手。
冯德恩道:
“言重、言重……”
门帘掀处,人影闪动,春花带着一股浮漾的暗香翩然而入,她娟秀的脸蛋上堆着轻柔的笑意,先跟毒魄和南宫羽招呼过,才转向冯德恩,细声细气的道:
“菜色差不多了,德恩,你给恩公设的‘庆功筵’,要什么时候开席?”
冯德恩正待吩咐,毒魄与南宫羽已离座而起,双双致谢,他们不曾料到还有“庆功筵”哩,不过,他们却都衷心希望,有了这一次,最好还有下一次,再下一次……
等客套过,冯德恩始道:
“春花,你这就去摆桌吧,光景早了点,不过正可消消停停的喝两盅……”
南宫羽笑道:
“冯兄,住在你这里,还真叫享受,又是接风酒,又是庆功筵,有吃有喝不说,睡的地方也床宽垫厚,被褥如新,我他娘自跟着毒魄出来卖命,尚不曾有过这等的舒坦日子哩!”
冯德恩忙道:
“待慢待慢,实在是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春花随道:
“粗茶淡饭,蜗居简陋,二位恩公不嫌,我们已觉惶恐,又哪里谈得上什么招待?”
说着,又笑盈盈的退下张罗去了,南宫羽望着春花窈窕的背影,不觉亦深深感染到那份“家”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