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有谢谢各位兄长的见义勇为,拔刀相助……”
挥挥手,杨豹皱着眉道:
“休提这些,提了叫人难受!”
一直不曾发言的汪来喜,这时轻咳一声,十分平静的道:
“豹哥,听你与福根的口气,似乎是待假旗息鼓、班兵回朝?”
愣了愣,杨豹不禁冒火:
“敌势强锐,难攫其锋,若不打道回府,又待怎的?”
汪来喜淡淡的道:
“尚未试过,怎知敌势强锐?再说,斗力不如斗智,谁又这等死心眼儿,非要去正面攫锋不可?致胜之道多端,只朝一个方向想,未免就钻进牛角尖了。”
杨豹板着脸道:
“你又是个什么意思?”
汪来喜道:
“豹哥,我们哥几个,与桩儿的交情和关系,当然是无庸赘言的了,否则我们也不会冒这种险,趟此等的混水,既然插手,就不合虎头蛇尾,有始无终,这是半吊子的做法,不是诚信之辈应有的态度;事情当然是难,而越难越能见肝胆,前程自则是艰,越艰越可现赤心,如果大家临危退缩,但求苟免,当初又何苦硬着头皮表忠义?倒不若袖手旁观或横加阻拦,也好叫桩地早死了一条心……”
杨豹禁不住面皮发热,难以为应,这一窘之下,手脚都没了个置放处,模样显得颇为尴尬,正在他期期艾艾的当口,姜福根已大声回嘴道:
“来喜二哥,你他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兄弟之间,原该同福祸、共患难是不错,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眼见是个火坑还愣要并肩子往下跳,这种找死法,又有什么意义、又现什么肝胆赤心!”
汪来喜往背后的颓墙上一靠,仰首向天,徐缓又清晰的道: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虽千万人,吾往矣;姜福根,你能否了悟这等境界?”
潘一心微微一笑,故意解释着道:
“来喜二哥的意思是说,做一件事,不论它的艰难或牺牲为何,只问是否做得有价值、有意义?但凡是该做的,便应坚持到底、义无返顾,虽明明知道前途多厄,成败难卜,也要勇往直前,将一切凶险置于度外……”
姜福根窒怔了好一阵子,不由得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的高声叫起来:
“你少他姐来教训我,这点道理我还不知道?用得着你多嘴多舌、充那才高八斗?”
拱了拱手,潘一心斯斯文文的道:
“知行合一,才算真知,福根哥,兄弟多有得罪了。”
重重“呸”了一声,姜福根又气又自感窝囊的咕哝着:
“这从哪里说起,一片好心,居然变成驴肝肺,真他娘的……”
杨豹使劲抹了把脸,苦笑道: